最近看了送行者。死亡這種議題,以日本人的方式來詮釋與探討,的確很有張力性。

電影中讓我難以忘懷的片段,是男主角上辦公室二樓想要辭掉工作,走進一間像是溫室花園的房間中,社長端坐在小桌前,男主角把原本的來意給吞了下去,和社長大口吃著烤得極為燙口的魚白(河豚的精巢),社長用惋惜地語氣說著:「啊,真是好吃讓人為難啊!」

這種表情,是對於食物有著相當熱情的人所真誠地感嘆出來。而一位對於食物有熱情的人,基本上亦是對生命懷有崇高敬意的,因為知道口中的美味是某種生物以死亡姿態所換取來的。

覺得這一段戲是這部電影中最精彩的部份。

看到送行者食魚白的片段,讓我想起多年前森田芳光的家族遊戲,全家人擠在一張長餐桌吃晚餐的那場精彩戲,用那擁擠的長桌座位和完全沒有互動的用餐行為來說明整個家庭成員的關係。另外也連帶讓我想起伊丹十三的蒲公英,電影中那位臨死婦人被先生大聲斥喝,用全身的力量炒完了飯,分食給孩子和丈夫,看他們吃完才安心地斷氣。

吃,是生物體用來延續生命的方法。談生命,的確不得不談到吃。

日本人對於死亡,有櫻花情結,要在最美好的時候,選擇死亡。所以挪威森林的直子永遠停留在二十幾歲的荳蔻年華中。而活著的人,面對生命,則要有食魚白那樣的心情,好吃得讓人為難,是啊,就算生命是如此脆弱與不堪,令人如此地為難,還是要選擇繼續努力地活著,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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