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動機想要去小豆島?」如果你這樣問我。
「為了想看看中山の棚田。」我答。
小豆島中山村的梯田(日本稱為棚田)是日本百選棚田之一,這裡因為農耕地有限加上雨水少,中山地區面向高山的坡地被開墾成一畝畝梯田,有了千枚田這樣的稱號。
幾年前,自己在做四國功課時被小豆島「中山千枚田の虫送り」影片給引吸住,這個送蟲儀式是在每年七月七日那天舉行,居民手拿火把沿著梯田走,藉此趕走影響作物的蟲害。那一長串的火把在棚田閃閃發光,讓人為之動容,這個在小豆島有相當久的蟲送儀式,其實已經中斷許久,直到電影「八日目の蟬」拍攝出來之後,當地居民才又恢復這樣的儀式活動。
而真實地腳踩在中山村的千枚田時,當然沒有虫送儀式的那樣神秘火把長串在棚田處,有的只是遠遠地蟲鳴鳥叫聲而已。
山巒用蒼綠的顏色守護著層層疊疊、高高低低的梯田,站在千枚田,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在心底廻盪著,滿滿地、鼓鼓地,像是打了一場很久很久的征戰,越過許多磨難,卸下戰甲,一個人孤零零地來到這裡,卻忘記為何征戰、為何只剩一人走到「這是哪裡」的這裡。
而就在此時,徐徐微風從山巒吹送而來、稻禾迎風搖擺發出規律沙沙聲響,這一刻,低迴的情緒被風起的溫柔吹彿而有了釋懷,一種安靜的力量,透明如蟬的羽翼般的安靜力量,從心底油然升起,霎那間便明白,自己千里迢迢、越過千山萬水而來,只為這一刻。
有人說旅行的意義是為了離開,究竟為什麼萌生離開之意,也許因人而異,不過因為有了離開才會有「到達另個地方」的開始,這樣想想,也許很多事情就可以想得開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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