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你的簡訊,一個人開車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腦海裡想起過去,想起那天你在咖啡館對我說那間裝有年少時光的房子不見的事。
「你知道嗎,外婆的房子被拆掉了,變成了巷道。」你說。
不曾再回去的我,當然不知情。
腦海中浮上那房子的景像,紅色的大門,永遠蒙上暈黃色彩的老傢俱那樣不太真實地連同味道一起出現。然而忘記的,還是遠比記得的還要多更多。
你年少居住的地方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拆掉,成為某一條不知名的街道一部分。這的確多少打擊着我。
然而記憶是很奇怪的東西,它慢慢發酵著,等到送走你之後。我記起那房子的微微細節。
下著細雨的冬夜,17歲的我忽然跑去找你,你捏手捏腳地偷偷倒着外婆的酒,和我窩在床上一起喝的情景。那房子給我最深的記憶就在這裡,庭院那滴滴嗒嗒的雨聲,好像永遠下不完,溼濡的地,溫暖的小燈,還有散發着你的味道氣息的房,那樣鮮明,同時卻那樣遙遠。就如同在咖啡館面對多年後的你一樣。
回不去的,也許永遠是最美好的。
「看不懂得叫藝術,得不到的叫愛情,喚不回的叫青春。」在咖啡館你試圖俏皮地這樣對我說。
我不忍多看你。
很多事情,直到經歷過才知道它是如何的莫可奈何。
該錯過的就讓它錯過,該放下的就讓它放下,而走過的路,還是可以把最美好的放在心裡。我是這樣想,這樣告訴自己。也許,也想要這樣告訴你吧。
「青春,畢竟我們也經歷過。」他是這樣對我說。
木吉他合唱團輕柔地唱著雨戀........。
「窗外又開始下雨 細細地 清脆地 外面的樹由灰暗變成翠綠 一連串回憶由中升起 朦朧中有人在喊我 熟悉的 親切的 啦....啦......原來是雨打在窗上的聲音 的聲音 的聲音 啦....啦......。」